“天清江月白,心静海鸥知。”现实中,这样的环境和心境,却几乎是许多科研人员的奢望。他们或忙于赶活动,或急于评奖项,或苦于跑会场,外加繁杂的社会活动,搅扰着他们的科研工作。袁隆平说,为躲避各类邀请、剪彩等活动,他不得不“躲起来做点事”。有调查发现,因科研以外的事情太多,一些科学家从“专职科学家”变为了“社会活动家”。这就难怪,前不久中国工程院分别致信新当选院士和院士所在单位,劝勉院士“要严格地要求自己,不宜过多社会兼职,不能尽责的职务不要兼任”,劝勉院士所在单位“应发挥他们的专业特长,让他们把有限的精力用在‘刀刃’上。”
院士不是“万事通”,科研人员不是“万金油”,不可能抹到哪儿都好使。科研的规律决定了,应该让科研人员把有限的精力用在“刀刃”上。人的精力有限,给长于研究的科研人员安排各种社会活动,看似是关爱,实则是伤害。帮他们跳出文山会海、沉浸浩瀚书海,他们自会释放最大潜能。由是观之,做好科研管理的“减法”,就是在做促进科研发展的“加法”。
减负的同时也要减压。论文是科研成果的集中体现和载体,最厌无病呻吟,最忌无中生有,最怕弄虚作假。去年,国外多家学术机构撤回中国学者论文,原因多数是内容造假。国内也屡有论文抄袭问题发生。频频的学术不端行为,个人诚信缺失是主因,僵化的学术评价标准同样要负责任。一些单位出台申请课题、评职称、报奖项的论文“硬杠杠”,甚至出台“没有论文一票否决”的土政策,让年轻科研人员倍感“压力山大”。不减压、减负,科研如何回归本质?
“罗马城不是一日建成的。”快出科研成果的愿望固然美好,但循序渐进,日积月累,才符合成才成功的客观规律。科研成果不是“速成品”,拔苗助长、急于求成有百害无一利。特别是那些基础科研项目,更需要经年的“墩苗”。安德鲁·怀尔斯29岁就任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后,33岁时放弃所有与证明费马大定理无关的工作,耗时近十年时间论证了困扰人类300多年的世界级数学难题费马大定理。搞科研,既需要决心和信心,更要有恒心和耐心,那些看似“得来全不费工夫”的成果,其实是经历了“踏破铁鞋”的沉潜之力和积淀之功。
“非淡泊无以明志,非宁静无以致远。”越是成就斐然的科学家,越是深谙“宁静致远”的奥秘,越是懂得“任他尘世多喧嚣,静我凡心立功名”。因此,支持科研工作,少些打扰就是最好的关心,少些不必要的指导就是最大的重视。帮助科研人员“扫事境之尘氛,忘心境之芥蒂”,就是为科研发展做“加法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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